青霜寨已沉默,那並非普通的沉默,是死寂。
一夜之間,整個青霜寨只剩一個活人—冷殤風,而他能活下來,不是因為運氣,也不是因為功夫過人。朝暾柔輝,萬物始生,冷殤風卻如同置身墳場,環繞在他身旁的只有死寂和無盡的孤魂,靜,靜的詭異。
青霜寨是紫雲山山腳邊的一個小村落,居住著莫約十餘戶人家。依傍著青山,寨裡平日夙興夜寐,縱使村落僅方圓不過一里,卻也落得風平浪靜,直到一天前「他」的到來。
廖劍紅,在江湖上人稱「音魔」,是個亦正亦邪的人,行事全憑喜好,然凡招惹到他的人到如今多半已入森羅鬼殿。他平時總揹著斑駁的瑤琴,這瑤琴似桐木所製,實際上卻硬逾鋼鐵,連琴上的弦皆為合金精製,非常人又豈能撥動?況且琴中又不知暗捺多少機關。對音魔而言,琴音是武器,琴身亦是。
像他這樣的一個人,又何以會造訪青霜寨?原因匪淺!
一日前,他方踏入青霜寨,就已引起軒然大波!縱使他滿面風霜,貌似長途跋涉日久,然而他和他的琴,已經令青霜寨的村民觳觫未已,對於廖劍紅的要求俱是唯唯喏喏,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廖劍紅形容約五十歲光景,身著素色長衣,然而長衣卻似久未換洗,素布之上有著各種汙漬,甚至衣衫間某些角落已破損,怎麼看都不似縱橫江湖二十餘年的魔星。
此時青霜寨中有個年青力壯的小夥子見了廖劍紅此番容貌,似在失意之時,又似頹然若失,又因自己習技已久,號為青龍寨第一高手,出手如風、招似怒濤,不禁技癢,待欲試試音魔的能耐是否如傳聞中所言,抑或是紙糊的老虎—徒具虛名罷了。
音魔在客棧中獨坐。這間客棧雖有兩層樓,牆、柱卻破舊不堪,大有荷鑱誅茅之態,兼之青霜寨久未有外人經過,故有門可羅雀之形,連櫸木大門兩旁原本朱紅如火的風燈都熄了一盞,只餘一盞在風中迎迓著虛無。音魔獨坐二樓向陽面,手執一小杯溫茶,眼神呆滯地望向窗外。拿著老舊已有微黃酒垢瓷杯的那隻手正不停地顫抖著,不知是因為懼怕還是身患惡疾,現在的音魔廖劍紅,竟宛似風中殘燭。
那年輕人見了此狀心中竊喜,心想以自己的功夫縱然落敗也不致差到哪去,然而成功了卻是立身揚名的機會!他踏輕步直上橫木梯,在離二層樓三步之餘忽地縱身一躍,身形如箭矢一般遽然向前射出,手上掌風一運,偷襲正於窗邊品茗的音魔。
音魔竟似沒有感覺,仍然漫不經心地望向窗外,一樣的蒼老,一樣的無奈。轉瞬之間,那年輕人的攻勢已乘著一躍之勢攻向音魔背後瑤琴,音魔甚至沒有拿瑤琴的時間!就在這間不容髮的時刻中,音魔不疾不徐地將手中的那杯茶往後潑出。
怪哉!剩不到半杯的茶水,竟然在音魔背後撒成一面屏蔽,那年輕人見狀不禁一呆,也就在那一剎那,茶水已化為千百滴箭雨攻向那年輕人,年輕人一縱之勢未消,豈能輕易閃避?千百滴茶水如怒濤波湧、海水潮生,迎向年輕人血肉之軀。
年輕人一聲未哼便倒在地上。雖貌為茶水,卻勁如利鏃,這種程度的對手,音魔還不需拿出瑤琴。在樓下的掌櫃嚇得噤若寒蟬,藏身櫃台之下冷汗直流,只隱隱約約聽到一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再次探頭時,已是音魔下樓的時候。
黃昏的晚霞格外絢麗,如同大師隨手一揮但卻驚為天人的彩筆,爛漫絢麗之間又不失典雅。但青霜寨卻籠罩在一層憂慮之中,隨著嬋娟慢慢移步天頂的桂宮,這份恐懼、這份不安有如漲潮疾湧般,讓青霜寨的村民們膽顫心驚卻又莫可奈何。
音魔廖劍紅自下午起未曾言一語,似乎也正在等著某種東西事蕆。他坐在青霜寨唯一的一方石臺上,恨恨地望著青霜寨的一事一物,然而眼神卻離不開青霜寨唯一的入口。
月過柳梢頭,音魔臉上竟似泛出了點點的汗珠。飄風一發,音魔老舊的衣袖隨風飄揚,風中夾著一句懾人的聲音:「廖劍紅,你身藏此地,究竟是為何?」這聲音極為輕盈,如水銀瀉地讓人不得不聞,是少女的聲音,卻又透著虛無的感覺,言下之意,竟是不把音魔放在眼裡。
「何須廢言,出來罷!」音魔提氣答道,從他回答的語氣看來,旁人都看得出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安。
逐漸地,一個清秀的嬌軀在晚秋黃昏末的氤氳中浮現,那處是青霜寨的入口。朦朧中她依稀是個極為動人的女子,穠纖合度、笑臉可掬,體態輕盈的她身著白衫,白衫末端露持著一截玉簫的手。但躲在屋中卻又偷偷窺視的青霜寨村民們,卻不知道為何音魔如此懼怕她。
「莫以為找了這麼多人陪葬我就會手軟喔!」這女子輕輕說道,配上她俏皮的聲音,但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更令眾人齒牙打顫,她的話裡只有信心。
音魔冷冷道:「『簫使』一門,難道便似如此趕盡殺絕?」
那女子嘆道:「比起閣下,我何能及?如此富庶之境,明朝將成鬼城,唉!」
音魔陰險的道:「可擇地而戰。」
那女子道:「看來你對我的認識還不夠深啊!殺人不過頭點地,吾有怎會可憐,況寧可錯殺一百,不留你一人,明年今日,是汝忌日。」語罷,左手稍舉,玉簫已將就口,那番動作仍是那麼的優雅。
音魔道:「大話何須早言,既然如此,老夫縱然命殞亦要你陪葬。」說話間瑤琴也已經端然橫放在他面前。
接下來音魔的聲音讓整個青霜寨聽的一清二楚,他說道:「我選擇此地,並非隨意,吾父吾母,便因當年青霜寨之劫而亡,如今復仇恰好而已。但吾人心地善良,讓你們知悉,免家破人亡卻不知原因。」此話一出,青龍寨的村民莫不驚慌失措。
音魔食指一撥,指尖方碰到琴弦,已奏出了第一聲,這個聲響猶如嚆矢般激射而出,接著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所有人莫不驚惶!接續著幾番輪指,繁絃訇音,俱向那白衣女子發出,此番氣勢,猶如潛龍翻江,聲析江河、勢崩雷電。
聲音,也是武器,甚至比刀刃更恐怖!刀刃仍可閃避,而聲音卻傷人於無形,即使摀住耳朵,那聲音仍然如同魔鬼的誘惑般讓人難以阻擋。雖然青霜寨的村民們各個摀住耳朵抵擋這來自地獄的呼喚,仍然痛苦的在地上哭爹喊娘。
那女子玉簫搭唇,手指按拈白玉簫,此聲一出,又是一番景象。原本音魔的琴音剛猛,聲聲如利刃,百音一出宛若翻江之龍,張牙舞爪撲來,而她的簫聲卻是跟琴聲相反的圓融和順,在空間中一逕地擴大卻又讓人沉醉在和諧之中,百變的簫聲,恰似舞鳳般繁麗;聲聲柔音,竟似那翩翩的彩羽,雖然柔軟卻又不失羽翮的剛強。
這一瞬,時空中龍飛鳳舞,簫聲、琴聲如江河直湍不止,聲音互相傾軋時,發出聲聲劇烈的爆炸,震撼寰宇,暗夜生輝!只見音魔十指輪轉,頭上已冒出一股白煙,兩眼發直,素色衣裳也因汗水浸潤而漸漸透明;而另一方面,女子身形搖曳於夜色之中,隨著他所奏出的旋律而舞,仍然是那麼輕盈地吹奏;然而青霜寨的村民皆已無法忍受這害人的聲音,紛紛經脈俱斷隨閻王帖而走,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冷殤風。
冷殤風並無異能,而純粹是他原本就是個聾子!冷殤風五歲因腦病而聾,自此脫離了有聲的世界,縱使他更認真的比別人用其他感官去探索世界,然而卻永遠好似缺少了甚麼。但如今,青霜寨兩大高手這一戰,縱使他是聾子,還是能感受出聲波的律動,兩大高手所奏本皆是妙曲絕曲,琴聲、簫聲的波動所合奏出來的旋律,一陣陣的打在他的身上,多年來,第一次「聽」的到聲音,這使的他異常的興奮,他陶醉在動人的旋律之中,一抹微笑浮現出來。
徜徉於旋律之中對一個二十載未聞聲音之妙的人著實是一種享受,但當冷殤風發覺到不對勁時,身旁的人已經一個一個地倒下了,驚嚇之餘,冷殤風開始思索這「聲音」的駭人。他了解了,能讓一個聾子能聽到的聲音絕非普通的聲音,身旁倒下的具具身體及臉上痛苦的表情讓他在感到極度愉悅的時候又被恐懼的枷鎖所勒,他也倒下。
俗話說:「大兵一放,玉石俱焚。」音魔與女子之戰已到了一發不可收拾之勢,稍一疏忽便能致命。然而時候一久,音魔但覺後繼無力,已漸無法與簫聲抗衡,眼見落敗之勢漸明,然音魔走江湖廿載,又豈是庸手?其實音魔在未戰之前早知自己實力不如,只是在籌策同歸於盡的辦法,如今忖度女子亦費神費力不少,必難抵自己最後絕殺,當下使出魔教秘傳最終絕技「天魔解體大法」。「天魔解體大法」是魔教中與對手同歸於盡的殺手鐧,能藉由損傷自己的軀體得到而外的力量,以三倍於原本的力量和實力高出自己的敵人同歸於盡。音魔雙眼精光一射,咬破自己的舌頭,噴出一口鮮血,震斷自己周身筋脈,同時十指狂撥琴弦,霎時之間琴音以無比霸道的氣勢蓋過簫聲,女子的白玉簫應聲而斷,輕盈的身體也被此番氣勢撞飛,跌落在遠處的沙地上。
「縱使你功夫高過我,要平白殺我倒也不是那麼簡單。」音魔已脹地紫青的一張臉邪邪地說道。
「我……竟忘了魔教之中尚有此招……」女子似傷的不輕,許久方從地上爬起,也已經失去了那動人的神色,語罷面向音魔緩步向後漸退,眼輕卻仍然狠狠地盯著音魔,生怕他還會一撲而起做出一擊。
「以你傷勢已活不過三日,慢走不送。」音魔此時也早已力氣用盡,加上他全身筋脈已斷,坐在瑤琴前的他以恰如一副乾癟空蕩蕩的軀殼。
饗宴之後留下的只有更悲傷的寂靜。
晨曦漸退,冷殤風醒了,雖然依然聽不見,他卻能感受到身旁只有死寂,只有滿地的殘殍及坐在瑤琴前七孔流血的音魔。
望著沉寂的山谷,對他來說,身世本已悲慘,又何以悲慘的事總會接二連三的發生呢?怨天?怨人?最後,他決定離開這裡。
音魔竟似沒有感覺,仍然漫不經心地望向窗外,一樣的蒼老,一樣的無奈。轉瞬之間,那年輕人的攻勢已乘著一躍之勢攻向音魔背後瑤琴,音魔甚至沒有拿瑤琴的時間!就在這間不容髮的時刻中,音魔不疾不徐地將手中的那杯茶往後潑出。
怪哉!剩不到半杯的茶水,竟然在音魔背後撒成一面屏蔽,那年輕人見狀不禁一呆,也就在那一剎那,茶水已化為千百滴箭雨攻向那年輕人,年輕人一縱之勢未消,豈能輕易閃避?千百滴茶水如怒濤波湧、海水潮生,迎向年輕人血肉之軀。
年輕人一聲未哼便倒在地上。雖貌為茶水,卻勁如利鏃,這種程度的對手,音魔還不需拿出瑤琴。在樓下的掌櫃嚇得噤若寒蟬,藏身櫃台之下冷汗直流,只隱隱約約聽到一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再次探頭時,已是音魔下樓的時候。
黃昏的晚霞格外絢麗,如同大師隨手一揮但卻驚為天人的彩筆,爛漫絢麗之間又不失典雅。但青霜寨卻籠罩在一層憂慮之中,隨著嬋娟慢慢移步天頂的桂宮,這份恐懼、這份不安有如漲潮疾湧般,讓青霜寨的村民們膽顫心驚卻又莫可奈何。
音魔廖劍紅自下午起未曾言一語,似乎也正在等著某種東西事蕆。他坐在青霜寨唯一的一方石臺上,恨恨地望著青霜寨的一事一物,然而眼神卻離不開青霜寨唯一的入口。
月過柳梢頭,音魔臉上竟似泛出了點點的汗珠。飄風一發,音魔老舊的衣袖隨風飄揚,風中夾著一句懾人的聲音:「廖劍紅,你身藏此地,究竟是為何?」這聲音極為輕盈,如水銀瀉地讓人不得不聞,是少女的聲音,卻又透著虛無的感覺,言下之意,竟是不把音魔放在眼裡。
「何須廢言,出來罷!」音魔提氣答道,從他回答的語氣看來,旁人都看得出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安。
逐漸地,一個清秀的嬌軀在晚秋黃昏末的氤氳中浮現,那處是青霜寨的入口。朦朧中她依稀是個極為動人的女子,穠纖合度、笑臉可掬,體態輕盈的她身著白衫,白衫末端露持著一截玉簫的手。但躲在屋中卻又偷偷窺視的青霜寨村民們,卻不知道為何音魔如此懼怕她。
「莫以為找了這麼多人陪葬我就會手軟喔!」這女子輕輕說道,配上她俏皮的聲音,但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更令眾人齒牙打顫,她的話裡只有信心。
音魔冷冷道:「『簫使』一門,難道便似如此趕盡殺絕?」
那女子嘆道:「比起閣下,我何能及?如此富庶之境,明朝將成鬼城,唉!」
音魔陰險的道:「可擇地而戰。」
那女子道:「看來你對我的認識還不夠深啊!殺人不過頭點地,吾有怎會可憐,況寧可錯殺一百,不留你一人,明年今日,是汝忌日。」語罷,左手稍舉,玉簫已將就口,那番動作仍是那麼的優雅。
音魔道:「大話何須早言,既然如此,老夫縱然命殞亦要你陪葬。」說話間瑤琴也已經端然橫放在他面前。
接下來音魔的聲音讓整個青霜寨聽的一清二楚,他說道:「我選擇此地,並非隨意,吾父吾母,便因當年青霜寨之劫而亡,如今復仇恰好而已。但吾人心地善良,讓你們知悉,免家破人亡卻不知原因。」此話一出,青龍寨的村民莫不驚慌失措。
音魔食指一撥,指尖方碰到琴弦,已奏出了第一聲,這個聲響猶如嚆矢般激射而出,接著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所有人莫不驚惶!接續著幾番輪指,繁絃訇音,俱向那白衣女子發出,此番氣勢,猶如潛龍翻江,聲析江河、勢崩雷電。
聲音,也是武器,甚至比刀刃更恐怖!刀刃仍可閃避,而聲音卻傷人於無形,即使摀住耳朵,那聲音仍然如同魔鬼的誘惑般讓人難以阻擋。雖然青霜寨的村民們各個摀住耳朵抵擋這來自地獄的呼喚,仍然痛苦的在地上哭爹喊娘。
那女子玉簫搭唇,手指按拈白玉簫,此聲一出,又是一番景象。原本音魔的琴音剛猛,聲聲如利刃,百音一出宛若翻江之龍,張牙舞爪撲來,而她的簫聲卻是跟琴聲相反的圓融和順,在空間中一逕地擴大卻又讓人沉醉在和諧之中,百變的簫聲,恰似舞鳳般繁麗;聲聲柔音,竟似那翩翩的彩羽,雖然柔軟卻又不失羽翮的剛強。
這一瞬,時空中龍飛鳳舞,簫聲、琴聲如江河直湍不止,聲音互相傾軋時,發出聲聲劇烈的爆炸,震撼寰宇,暗夜生輝!只見音魔十指輪轉,頭上已冒出一股白煙,兩眼發直,素色衣裳也因汗水浸潤而漸漸透明;而另一方面,女子身形搖曳於夜色之中,隨著他所奏出的旋律而舞,仍然是那麼輕盈地吹奏;然而青霜寨的村民皆已無法忍受這害人的聲音,紛紛經脈俱斷隨閻王帖而走,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冷殤風。
冷殤風並無異能,而純粹是他原本就是個聾子!冷殤風五歲因腦病而聾,自此脫離了有聲的世界,縱使他更認真的比別人用其他感官去探索世界,然而卻永遠好似缺少了甚麼。但如今,青霜寨兩大高手這一戰,縱使他是聾子,還是能感受出聲波的律動,兩大高手所奏本皆是妙曲絕曲,琴聲、簫聲的波動所合奏出來的旋律,一陣陣的打在他的身上,多年來,第一次「聽」的到聲音,這使的他異常的興奮,他陶醉在動人的旋律之中,一抹微笑浮現出來。
徜徉於旋律之中對一個二十載未聞聲音之妙的人著實是一種享受,但當冷殤風發覺到不對勁時,身旁的人已經一個一個地倒下了,驚嚇之餘,冷殤風開始思索這「聲音」的駭人。他了解了,能讓一個聾子能聽到的聲音絕非普通的聲音,身旁倒下的具具身體及臉上痛苦的表情讓他在感到極度愉悅的時候又被恐懼的枷鎖所勒,他也倒下。
俗話說:「大兵一放,玉石俱焚。」音魔與女子之戰已到了一發不可收拾之勢,稍一疏忽便能致命。然而時候一久,音魔但覺後繼無力,已漸無法與簫聲抗衡,眼見落敗之勢漸明,然音魔走江湖廿載,又豈是庸手?其實音魔在未戰之前早知自己實力不如,只是在籌策同歸於盡的辦法,如今忖度女子亦費神費力不少,必難抵自己最後絕殺,當下使出魔教秘傳最終絕技「天魔解體大法」。「天魔解體大法」是魔教中與對手同歸於盡的殺手鐧,能藉由損傷自己的軀體得到而外的力量,以三倍於原本的力量和實力高出自己的敵人同歸於盡。音魔雙眼精光一射,咬破自己的舌頭,噴出一口鮮血,震斷自己周身筋脈,同時十指狂撥琴弦,霎時之間琴音以無比霸道的氣勢蓋過簫聲,女子的白玉簫應聲而斷,輕盈的身體也被此番氣勢撞飛,跌落在遠處的沙地上。
「縱使你功夫高過我,要平白殺我倒也不是那麼簡單。」音魔已脹地紫青的一張臉邪邪地說道。
「我……竟忘了魔教之中尚有此招……」女子似傷的不輕,許久方從地上爬起,也已經失去了那動人的神色,語罷面向音魔緩步向後漸退,眼輕卻仍然狠狠地盯著音魔,生怕他還會一撲而起做出一擊。
「以你傷勢已活不過三日,慢走不送。」音魔此時也早已力氣用盡,加上他全身筋脈已斷,坐在瑤琴前的他以恰如一副乾癟空蕩蕩的軀殼。
饗宴之後留下的只有更悲傷的寂靜。
晨曦漸退,冷殤風醒了,雖然依然聽不見,他卻能感受到身旁只有死寂,只有滿地的殘殍及坐在瑤琴前七孔流血的音魔。
望著沉寂的山谷,對他來說,身世本已悲慘,又何以悲慘的事總會接二連三的發生呢?怨天?怨人?最後,他決定離開這裡。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